【文轩】《第一案·见红高升》楔子+第一章

🌟主文轩/副祺鑫 翔霖

🌟私设很多,ooc全是我

🌟悬疑探案

🌟初次尝试这种类型,写的不严谨不够好的地方还请轻拍。

🌟第一章字数7000+


楔子


阴暗拥挤的巷子里,肮脏,腥臭,廉价的霓虹灯闪烁着刺眼的光,年久失修的防盗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混杂着女人尖细的叫骂,男人低俗的呵斥,还有小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


一个身量纤细的女生低着头,独自踟蹰着,背上粉红色的双肩书包在黄昏里很显眼,拉链上还挂着一个招财猫的可爱吊坠。她紧锁的眉头和惊惶的眼睛泄露出满怀的心事,手指紧攥着校服衣角揉搓,太过专注于想事情而忽略了脚下的水洼,一脚踩进黑漆漆的污水里,打湿了运动鞋的鞋面。


街边猛地开了一扇门,有人叼着烟出来把一大袋垃圾丢在门口,顺便啐了口痰。女生被吓了一跳,像一只惊惧的小鹿,看到那人的花臂后将惊吓生生咽回嗓子里,抓紧书包的肩带快步走开。


街尽头处有一个白底红字的招牌,由于久经风雨,白色的部分都泛了黄。女生在这里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展开,借着隔壁发廊外面旋转灯的微弱光亮,她努力将那招牌上的字和纸条上的对照着,小声的念了出来:“桂香诊所......" 


诊所的铝制推拉门上泛着黑乎乎的污迹,显得很不洁净。门上玻璃的部分从里面蒙了一块白布,阻止了外人窥探。


女生审视了一会儿从白布后面透出来的昏黄灯光,什么都看不出来,那里面安静的可怕。她左右看了看,巷子里人来人往,却无人注意到她。她挪步到巷尾的角落里,背靠着砖墙给了沉重的身躯一个依靠,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运动鞋上那一块污水的痕迹。


天色渐暗,嘈杂的街巷渐渐安静了下去,女生手里攥着的纸条已经被汗水浸透,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冰冷的白光照亮她同样苍白的脸。终于,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伸手拉开了诊所不甚顺滑的铝制推拉门。


第一章·江中碎尸


一辆半旧不新的破捷达迅疾的冲进永宁市公安局的大院,伴随着看门大叔“刘队又迟到了啊”的高声问候,一个甩尾,熟练的蹭进了警局大楼前仅剩的一个车位。车门被人一把推开,用的力气太大以至于撞到了隔壁一辆崭新的白车上,一双穿着黑裤子的长腿从车门里迈出来,上半身是利落的飞行员夹克,手里拎着车钥匙还拿着一杯豆浆。


刑警大队队长刘耀文嘴里叼着半个肉包子,很帅气的用脚把车门勾上,突然发现隔壁是一辆自己没见过的车。他绕到车前面去看, “RANGE ROVER”的大写字母在晨光下亮的耀眼。


“操,这又是哪位公子来局里交罚单。” 刘耀文认出了这车昂贵的出身,赶紧俯下身子去擦被自己撞出来的划痕,那道痕迹在光洁完美的车门上简直像一块碍眼的白癜风。


“该不会是局长他老人家买了新车来显摆?” 刘耀文摸了摸下巴,又自我否定:“不可能啊,买这么好的车,不怕被举报贪污啊?”


刘耀文正郁闷的思考自己早上出门是不是该看看黄历,身后传来响亮的招呼声:“文儿!干嘛呢!还不进去!” 副队长张真源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走过来。


刘耀文直起身子来指着那车问他:“这车谁的你知道吗?” 


张真源凑近看了看,摇摇头:“不知道啊,咋了?” 


“车门子让我给磕了一下。”刘耀文嘬了一口豆浆含混地说。


张真源看了一眼他手指的地方:“就这点小伤,打个蜡就行,等你找着主儿请人家吃个饭,没得事。” 他一把薅过刘耀文的肩膀:“诶,别纠结这事儿了,我跟你讲,今天咱队里来新人了。”


张真源力气太大,刘耀文被他拽着往楼里走,腾出手用车钥匙锁了车后问他:“我这大队长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们这是要把我架空啊!” 


张真源拍了一下他的背:“去你的!你要不是迟到了半小时你也能知道!我都出去办了一趟事回来了你才来。” 


“刚出差回来还不许我睡个懒觉了?”刘耀文回嘴。


张真源一把揽过刘耀文的脖子:“得了,说正事,新来的听说是个关系户,本来是技侦队招考的,结果人家进来了不乐意去,非要来刑警队,李局特地打过招呼的。” 张真源给刘耀文使了个眼色,“我已经见过了,长的嘛,是真秀气,不像能干刑警的人,也不知道非要来咱队干嘛......"


刘耀文一听火气就上来了:“这也不能不合适就硬塞人吧!我这儿又不是幼儿园,成天跑罪案现场的,还负责当保姆啊?你说李局是不是老年痴......”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真源一把捂住了嘴:“你还想不想混了你,敢在楼里喊头儿老年痴呆。”张真源看了看四周才放开了他,来来往往的人应该是没听清楚刚才刘耀文在喊什么,依旧如常的叫着“刘队早,张队早”。他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开始安抚炸毛的同事:“你先别急,我看过他档案了,公大今年的优秀毕业生,各科都是第一,你先观察观察,不满意可以退货的嘛。” 


俩人正好走到了刑警队的大办公室门口,张真源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冲着靠窗户的办公桌抬了抬下巴,那里坐着一个清瘦的背影,听见了大办公室里此起彼伏的问早声,也转过头来随着众人说了一句“文哥早”。


真秀气。刘耀文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张真源对此人的评语,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他用自己有限的文学水平进行评价,长成这样应该去跟档案室的警花们拍公安宣传片才对,来刑警队干嘛呢,风里来雨里去的,遇上凶恶的嫌犯小命都可能不保,可不是娇滴滴的漂亮小子该来的地方,干脆找个机会把他吓走。


刘耀文冲着众人点了点头,目不斜视的拐进了大办公室辟出来的队长办公室坐下,发现桌面上有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他翘起二郎腿,拿过档案袋打开,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对面那人的档案。


“宋亚轩。” 


“在呢,队长。”


刘耀文念出名字时抬头去看,正好那人在正对着自己办公室门的位置,一听见队长叫自己的名字,倏地抬起头来,白净的脸上眼睛弯成了两簇月牙,露出一排八颗整齐的牙齿。


“进来。” 刘耀文重新低下头,并没有再看他。


宋亚轩迅速的进来小办公室,在办公桌前站好。


嚯,这人看着挺单薄,站起来倒是和自己差不多高。不过瘦的跟电线杆子似的,怎么抓嫌犯。


“刚毕业的?”


“是,队长。”


“一开始不是考的技术侦察队吗?”


“队长,今年市局只有技术侦察招人,我就考进来了,但是我不想干那个,就想当刑警。”


“那说说为什么要来我这儿。” 刘耀文往后一靠,舒服的倚在高背椅上,双手十指交叉撑住椅子扶手,给了他一个审视的眼光。


“铃铃铃!” 宋亚轩还没来得及开口,刘耀文办公桌上的电话抢先响了起来。他往显示屏上撇了一眼,是局长办公室的内部号码。


“喂,”刘耀文不情不愿的抓起听筒,电话里传来李局的声音:“耀文啊,又迟到了? 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事跟你说。” 


撂下电话叹了一口气,刘耀文对宋亚轩说:“等会儿回来再问你。”


李局刚烧了一壶热水泡上今年的新茶,茶杯上飘着袅袅白烟, 他正低着头欣赏碧绿的茶叶随着温度舒展开,打着旋儿下沉,局长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后推开,刘耀文站在门口笑的阳光灿烂,跟窗外的大太阳似的——李局毕竟是一手栽培提拔他的领导,再怎么私底下吐槽,刘耀文也不敢跟他甩脸子的。


“局长早!” 随着李局招手,他两步迈进来,自如的拖开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坐下。


“头儿,昨晚好大的雨啊,您膝盖还好吧?” 刘耀文决定先做一个懂事的晚辈,关心关心领导那风湿的膝盖。


李局抬头瞥他一眼,一边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了茶推给他:“还行,戴着护膝呢。这雨也下了好几天了,你小子前两天怎么不想着关心关心我。”


刘耀文接过茶杯,笑的一脸谄媚:“我这不是前两天都在省厅学习嘛,您老亲自点名给我批的干部党政学习班,这就给忘啦?”


“少贫嘴,我那是想让你提高提高思想水平。”


刘耀文喝了一口茶水被烫的脸都皱成一团,一边吐着舌头扇风一边吐槽:“头儿,您可不知道,这一周学习班的课比我办三个大案子还累,下次再有这事儿,您就把张真源送进去好好学习学习,别老逮着我薅羊毛了行不行。”


“人小张比你可靠谱多了。” 李局抿了一口茶水,望了一眼窗外,“这雨可总算停了,今早上起来看新闻说老运河下游给淹了,你待会儿去跟南阳分局打声招呼,那儿最近正办庙会,让他们警醒着点,这天气容易出事。”


刘耀文点了点头:“行,我去说。”


“......”


“没别的事儿了?” 刘耀文打量着李局的脸色,起身作势要走。


“哦对,你队里新来了个小子,叫宋亚轩,我估计你应该已经见过了。” 李局终于开始说正题,“他爹是我几十年前大学时候的老同学了,还是上下铺来着。人进来了说不想去技术队想去你那儿,我就让他去了。”

李局看见刘耀文马上就要急眼的架势,赶紧摆了摆手压住他的火头:“我知道你那儿不缺人,但那孩子就是想当个刑警,硬把他留在技术队也没意思不是?你就多教教他,耐心点儿,照顾照顾,实在不成我再想办法把他调走,行吧?”


刘耀文看李局都已经姿态低到这种程度了,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先给他打预防针:“头儿,刑警队您也知道,不是正经人待的地方,出现场抓嫌犯一个不小心伤着了恶心的吃不下饭了累病了,可别赖我头上。”


李局一脸不耐烦:“行了行了,你就给我好好带新人,其他的甭管,我兜着行了吧!”


“诶,行嘞!” 刘耀文笑的见牙不见眼,跳起来就走。


“接着!” 才走两步就耳闻一阵风声,刘耀文转头看到一个牛皮纸包冲着他的脑袋砸过来,他单手一抬潇洒的接住。


“老家亲戚带过来的新茶,碧螺春!别用你那大缸子给我泡糟践了,听见没!” 李局嘱咐他。


“谢谢头儿!” 刘耀文笑嘻嘻的应下,一溜烟跑了。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张真源就跑进来八卦,边对着宋亚轩的方向使眼色边小声问:“什么来头?”


“老同学的儿子,让我照顾着点儿。” 刘耀文把茶包塞进抽屉里,又从中拎出两袋来扔在桌上:“新茶,要不要?”


张真源摸起来揣进兜里,接着问:“就没别的了?” 


“那能有什么别的,你怀疑是李局的私生子啊?” 


张真源又冲过来捂刘耀文的嘴:“我看你比人家更像头儿的私生子!”


刘耀文费了半天劲才把张真源的铁爪扒拉开,拿出手机照自己的脸,发现被压出了几个指印子,他拨了拨头发抱怨:“你看看你,下手那么狠,把你文哥的盛世美颜都毁容了。”


张真源听的恶心,又想去掐他脖子,刚扑到刘耀文身上,小办公室就闯进来一个人,一下在门口刹住了车:“哎呀呀呀,这是什么小朋友不该看的东西,眼睛脏了!”


刘耀文看着冲进来的刑警队员贺峻霖,赶紧把张真源推开:“瞎想什么!把爪子拿下来说话!”


“那你先保证没有什么不正经的东西让我看到。”贺峻霖依旧拿手遮着眼睛。


张真源整了整衣服,咳嗽一声:“行了小贺,快说正事。”


贺峻霖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到桌上:“文哥,要不是你看起来够直,我真要怀疑你这么多年不结婚是因为你就是个弯的。”


“我看你是想遭锤。”


刘耀文作势要打他,贺峻霖才把语速调到最快开始汇报:“刚才南阳分局打来电话,老运河下游岸边冲上来一包尸块,腐烂的挺严重的,没有其他线索,他们搞不定了,请求市局支援。”


“南阳老运河?不是正在开庙会?” 张真源皱起眉头。


“就是今天一大早来庙会打扫的清洁工发现的,分局传了现场照片过来,具体有多少尸块,能不能大概拼出一个完整的“人”我都没看。” 贺峻霖指了指那文件夹,同时战术性后撤:“都在里面了,你们自己看吧。”


刘耀文和张真源共同送了一个鄙视的眼神给贺峻霖,然后翻开了文件夹,里面是几张打印的照片,分别拍了发现尸块包的地点的周围环境,以及尸块包打开的过程。包住尸块的是一个黑色大垃圾袋,上面沾着一些河里脏兮兮的泡沫和水草,打开垃圾袋之后的照片显示,里面分别有人的躯干和两条手臂,被水泡的白花花的,都已经出现了巨人观的现象。


“这线索确实太少了,怪不得分局那群菜瓜要支援。”刘耀文皱眉。


“老运河里每年淹死的人是不少,碎尸案倒是头一回。” 张真源摸着下巴说。


“那既然这么稀有,你跟我走一趟?” 刘耀文抬头看他。


张真源立刻撇开刘耀文搭上来的手:“东城的大学女尸案正在收尾,我走不开。”


“不就是个情杀,说的好像什么连环杀人大案一样。” 刘耀文撇了撇嘴,眼光又转向贺峻霖:“贺儿......”


还没来得及开口,贺峻霖已经接收到了队长的不怀好意,两只手立刻摆的好像癫痫发作:“文哥你可放过我吧!你明知道我怕血怕尸体,我去了晕在现场那不是给咱市局刑警队丢人嘛!”


刘耀文翻了个白眼,一边骂骂咧咧的赶他俩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两圈,打算直接去大办公室抓个壮丁。


他走过宋亚轩的桌子,眼角余光扫到他在电脑上做什么东西,灵光一闪,又退了两步回来。


碎尸案,这不正是个吓退他的好机会吗!


“宋亚轩!”


“到!队长有什么吩咐?” 宋亚轩笑眯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他。


“你干什么呢?”


“哦,是张队交给我的任务,整理东城大学女尸案的档案。” 宋亚轩举起一个笔记本晃了晃。


“别弄了,交给贺儿,南阳那儿有个运河碎尸案,你跟我走一趟。” 刘耀文说完就走,也不管宋亚轩什么反应。宋亚轩看了一眼贺峻霖,贺峻霖给他使了个“放心去吧”的眼色,他才抓起外套小跑着跟了上去。


刘耀文听到宋亚轩从后面跟上来,把手里的文件夹往他怀里一扔:“你先大略看看情况。” 他听到宋亚轩翻看纸张的声音,却没有听到他期望的倒吸一口凉气的惊吓声。


刘耀文刹住脚步回头看他,宋亚轩正低着头认真看文件,倒是终于不笑了,但脸色并没有一丝异样。


“要是害怕就趁早回去,别到了现场再掉链子。” 刘耀文觉得戏还是得继续演下去的,即使对手演员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反应。


宋亚轩差点一头撞他身上,听见声音急忙停住脚步,抬起头来又是一个温温柔柔的笑脸:“不会呀,队长别担心我。”


我才不是担心你!刘耀文一拳打在棉花堆上,只好转过头腹诽。


“那就跟紧点!”




刘耀文那辆捷达让隔壁威风堂堂的陆虎遮了个严实,看着好像一只俊美白虎脚下匍匐着的灰耗子。


“有本没?”刘耀文把车打开,撑着车门问宋亚轩。


“有的有的。”宋亚轩猛点头。


“那你来开,我昨晚上整理学习班笔记到半夜,得再眯一会儿。”刘耀文把钥匙往宋亚轩怀里一抛,就转到副驾驶坐好,倒也放心自己的车不会被开到沟里去。


宋亚轩对于新任顶头上司如此赏识他非常开心,插上钥匙一通操作,车没打着火。


“......”


再来一遍,插钥匙,踩刹车,放手刹,扭——


“突突突突” 


破捷达从车屁股喷出一股黑烟后彻底没了动静。


“队...队长,您这车......好像坏了。”宋亚轩小心翼翼的提醒在副驾开始闭目养神的刘耀文。


“?”刘耀文睁开眼睛,“怎么到你手里就打不着火了?你下来,我来试。”


五分钟后,刘耀文站在车边踹了几脚轮胎:“不争气的玩意儿!下了几天雨给你洗了个澡你就不行了!”


“得,我从局里借台警车吧。”


刘耀文正要打电话借车,身边陆虎巨大的车灯突然闪了两闪,宋亚轩手里拿着电动遥控钥匙说:“队长,开我车去吧。”


“这车......你的??”刘耀文举着手机的手僵在了半空,指指车又指指宋亚轩,眼睛瞪大,嘴张开,脸上挂出了三道黑线。


“行吧,你应该认路吧?” 


“有导航呢。”宋亚轩按下启动,控制面板自动打开。


刘耀文认命的打开车门,上车前心虚的又看了一遍那道发白的印子,“走吧,别让分局的人等太久。”


宋亚轩的车技着实不错,熟练的飞车技术甚至超过了他自己,让刘耀文放心了不少。他本来说是要眯一会儿,其实上了车之后就开始给分局打电话了解情况。


“文哥啊,你说这可咋办,一大早起来这玩意儿就被发现了,一堆人都看见了啊!还一点线索都没有,偏偏这庙会还得开,我让人把警戒线拉了一百米都没用,全是围观的,网上的帖子也删不完,把这事说的玄之又玄,巧了今年还要建设百强文明县,这要是破不了案,我们黄局非得掐死我不可,年底的奖金也废了......” 电话里传来南阳分局刑警队长张极抓狂的抱怨。


张极年纪比刘耀文还小,沉不住气,刘耀文只好安抚他:“你别急啊,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吗,现在初步的线索有哪些,尸块还在原地吗?法医怎么说?具体的过程先跟我说说。”


“就是早上,大概四五点的时候,有个清洁工大妈来清扫庙会的场地。庙会在老运河两岸和桥上开的,附近有个孔庙嘛。上周雨下的大,老运河涨水涨了得有半米,两边河滩都淹了,退水了之后,就留下不少垃圾,大妈就看见有个大黑塑料袋在岸上,她想把这么大坨垃圾弄到垃圾桶去,结果一靠近发现臭的要命,那臭味比农村旱厕还要厉害,她就打开看了看,这不就发现尸块了。”


“现在更臭了。”张极站在离尸块五十米远的地方打着电话,用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风,干呕了一声:“从塑料袋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就是那种毫无标识的大垃圾袋,农贸市场上不记名五毛钱买一大把。袋子里除了尸块什么都没有,分局法医在现场,初步鉴定,是个女的,尸块腐烂比较严重,结合气候和泡水影响,死亡时间应该已经有三天左右。尸块的分割面非常整齐,甚至没有伤到骨头,法医分析是熟手作案,但是尸块太少,腐烂严重,我们法医能力有限,不拉去实验室也查不出死因和尸源,就先放在原地没动,打算等市局丁法医来了再处理。”


"行,处理的不错,我一会儿就到了,你先注意做好现场保护。"刘耀文挂了电话,转头看宋亚轩:“说说你的看法。”


刘耀文刚才故意开了免提,张极汇报的信息他一字不拉的都听见了。


宋亚轩一边在交规允许范围内把车开的飞起,一边还能有条不紊的分析案情:“按小张队说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凶手杀人分尸需要一段时间,河流把尸块冲到下游需要一段时间,尸块包里没有石头压重影响漂流速度,我们按照河水这几天的流速,最起码能算出抛尸地点的大致范围。”


宋亚轩停顿了一会儿,余光看见刘耀文点了点头,才继续往下说:“再就是看处理尸体的方式,这凶手要么是个惯犯,要么是有解剖知识的人,甚至可能是屠夫,又可以缩小嫌疑范围。上周雨下的大,应该给了这个凶手启发,带着尸体满城跑去掩埋不如趁着涨水让尸块被冲进海里从此毁尸灭迹来的方便又安全,所以他肯定不止往运河里抛了这一袋尸块,只不过算他倒霉,老天看不过眼,让这一袋因为退水留在了岸上被发现。”


刘耀文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沉默了一会儿:“不错,现有的线索就只能分析出这些了。现在河水还是很急,让蛙人下去找尸块不现实,况且其他的袋子都不一定被冲到哪里去了。”


“那只有这三块尸块,尸源和死因找不出来怎么办?” 宋亚轩问。


“有丁程鑫呢,他肯定能找出来。”


“是丁法医吗?听说他好厉害,我之前看过一篇论文,《溺尸的硅藻检验关键技术及设备》就是他写的,他应该对水中的尸体很有研究吧。”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眼里冒出来的星星莫名不爽:“对,是他,老被借调到其他地方验尸,要么就是全国做演讲,一年里有半年不在局里。”


“我在大学的时候就听过你们的名字了,所以我才一定要考来永宁公安的。”


“嗯?哪里听到的?” 刘耀文一头雾水,怎么的,我还出名成这样了?


“队长,我们班的辅导员陆老师是你大学同学呀,他总是给我们讲你们破的那些大案子,说你年纪这么轻就做到市局大队长,真的是有能力的,还叫你们公安届的永宁双璧,我大学这几年,就是听着你们的故事度过的。”


“哦,他啊,我们以前铁哥们,逃课都一块逃得,但是他成绩倒是一直好得很,挂科的只有我,后来直接保了研,留校任教了。” 刘耀文听人夸他的时候从来不脸红,顺便还对宋亚轩有了几分好感。


“别叫队长了,听着怪难受的,你跟其他人一块儿叫我文哥就行。” 刘耀文顿了顿,想到什么,大声笑起来:“永宁双璧哈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李局管我俩叫什么,他说我俩明明是光棍届的永宁双璧,市局在全市各单位中是光棍率最高的单位,他说都是我俩带出来的风气。”


“还有人给单位算光棍率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太闲了!” 宋亚轩也跟着笑起来,笑出一口白牙,大好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亮的耀眼。


“贺儿算的,他确实一闲起来就爱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快十一点的时候,俩人到了现场。刘耀文远远的看见张极叉着腰拿着对讲机焦头烂额的喊,下车之后,扑面而来的尸臭味让他差点不顾形象的呕出来,宋亚轩也皱起了眉头,死死捏住鼻子。


警戒线外围了很多人,警力都用来维持秩序了,刘耀文大喊了一声张极,张极一溜小跑过来,先被那辆拉风的路虎吸引了注意力:“市局福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能吧......分局群众还在吃糠咽菜呢。"


“这怎么回事!” 刘耀文指了指围观群众,张极一摊手,表示他也没有办法。刘耀文看见一个警员别在腰上的扩音喇叭,要了过来对着群众开始喊:“我是市局的刑警队长刘耀文,大伙儿在这儿站了一上午了吧?不嫌臭吗?散了吧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再待在这儿我就要怀疑你们里头藏着嫌犯了哈。”


人群一哄而散,刘耀文把喇叭抛回给小警员,大步迈去了尸块所在,宋亚轩和张极跟在后面互相自我介绍:“张队,我是队里新来的宋亚轩,叫我小宋就好。”


天气热,尸块出水以后腐烂的速度非常快,比刘耀文在照片里看到的增加了不少尸斑和颜色,这部分是女性的完整躯干和两条手臂,手部皮肤已经呈现手套样改变。刘耀文戴上手套翻看,他捏住右侧胳膊拎起来,上臂内侧暗红的痕迹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什么?” 


张极和宋亚轩一左一右蹲在了他身边,张极捏着鼻子凑近去看:“好像是用什么锐器刻的字,或者只是擦伤。”


宋亚轩手里捧着笔记本,眯起眼睛去辨认:“好像愈合的差不多了,跟尸斑的颜色混在一起,很难认出来。” 他掏出手机给那部位拍了张照,打开p图软件调颜色和对比度,调了半天,他惊喜的叫出来:“文哥张队,你们看!”


宋亚轩举起手机给他们看,照片被调整后清晰了不少:“像不像两个字——婊子!”


“还真有点像......所以,是情杀?” 张极搓了搓下巴道。


刘耀文说:“先别急着下定论,再看看。” 他又拎起另一条胳膊,同样的位置居然也有相似的痕迹。


“你再拍拍这边。” 他指示宋亚轩。


宋亚轩拍了照片p好图:“这边好像是......'贱人'?”  


三个人蹲在尸块边上一脸迷惑。


“生前受过虐待,死后被人分尸,搞不好真跟男女私情有关。” 张极低语道。


刘耀文又翻看了一会儿尸块,确定没有什么其他能凭肉眼看出的东西了,他让张极安排把尸块打包运到市局,县公安局的实验室不足以处理状况这么复杂的尸体。刘耀文叉腰站着观察了一会儿周围环境,出于谨慎再次确认这儿不是第一现场,宋亚轩也去问询了那个发现垃圾袋的清洁工,做好了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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